愣愣盯着老板娘,她的话,令我心中似是打翻五味瓶,怎么都不是滋味,愤怒、嫉妒、恨同时涌到胸口。
走上前,我一把扯住老板娘:“那男人是谁?”
她翻起白眼:“哟~你不说,姑娘不是你老婆,那么上心干嘛?”
有些恼火,我手上不由一紧:“她......要你管!”
“放手!你弄疼我了!”老板娘挣扎着甩开我。
“那个......她,她当时真是裸,裸体吗?”我脸上滚烫,攥紧的拳头不知如何发泄。
“哈哈哈,重点在这呢?”她蔑视地看向我:“难道你不知,她身上裹着块大布?”
“那,刚才你还说......”我脑中一片混乱。
“呸”她啐道:“老娘看你不爽,就想耍耍你,不行吗?小崽子!”
听她这么说,我情绪稍微平静了些。
老板娘怒目而视:“你这种自暴自弃,没担当的孬种!老娘就是看不惯!败在你手上还真是丢脸!”
“......你,你有没有看清那男人的长相?”想起那段时间,我确实很孬,脸上有些挂不住,语气便软下来。
她不耐烦的吼道:“没看清!他头戴连帽,全身黑衣!你别来烦我!”
赶来支援的女警官轻轻推她上车,老板娘恶狠狠地瞪着我,直到警车开走。
......她不会是因比试失败才怀恨于我罢?
我站在原地发呆,不知自己刚才为嘛激动,难不成,我已沦为一个会吃醋的备胎......?
来到警局,我向黄叔申请能否旁听审讯,还是想弄清救走高燕芬的究竟是什么人。
黄叔同意了:“小峰,进去后保持安静,不要影响工作人员。”
“好的,黄叔”我点点头。
随黄叔进入房间,面前是整堵玻璃大墙,玻璃那边,张涛、吴铭浩开门进去,老板娘坐在里面的一把椅子上。
张涛打开录音设备,吴铭浩放下记录本,在老板娘对面坐下:“说说吧,你是怎样杀害那两名男子的?”
“既然已经落到你们手里,我也没什么好隐瞒,想知道什么尽管问。”老板娘摊开手,靠到椅背上。
本以为她会整什么幺蛾子,没想到老板娘倒是当真痛快,那叫一是知无不言,言无不尽......
做完基本信息记录后,老板娘缓缓道来......
事情顺序是这样的,老板娘本名景萍,是江县人,几年前与她相依为命的弟弟被人取走脏器后杀害,在当地警方追查下,确定凶手是一个右肩上有特殊纹身的瘦高男子,警方发起通缉,然而犯人却消声灭迹。
景萍为找到凶手,四处打探,搜寻线索,根据她收集到的信息,怀疑凶手藏身于蒙城某个小镇。
于是转到蒙城继续打探,当时,她身上盘缠早已用尽,过着风餐露宿的日子,辗转于蒙城附近各处小镇进行查探。
两年前景萍来到清泉镇,关于凶犯的行踪还是一无所获,走投无路的她心灰意冷,绝望地抱起石头投河自尽。
一位满头白发老翁正巧经过,将景萍从河中捞出,并奇迹般救醒了她。
老翁自称“汯通”,他训斥景萍,身体发肤受之父母,怎能如此毁伤;轻视性命更是对天、地的大不敬,天地孕育出各种生命,所有生物都在拼命生存,哪怕一棵小草也不会放弃生存的机会。
老翁的一席话最终令景萍放下轻生的念头。
景萍内心长期压抑,心中之事无人可诉,加上感激,便把自己的遭遇全盘告诉老翁。
老翁心生怜悯愿意收留景萍,劝她凡事不要太执着,善恶终有报,该了结时总会了结,让景萍安心随他住下。
自那以后,景萍随老翁住进红砖建成的旧工厂。
不曾想,那老翁竟是世外高人,身怀各式神通,不仅武功盖世,还精通医术、擅长酿造美酒,对很多失传的古法更是了如指掌。
景萍从小也是爱武之人,听她说是为保护弟弟,因此对老翁肃然起了敬,想拜“汯通”为师。
可“汯通”不愿收徒,被多次拒绝,但“汯通”还是对景萍进行了武术指导,教会她酿酒,配制药丸,告知她旧工厂内机关用法。
熟悉机关使用方法后,景萍便能自由出入旧工厂,每逢清泉镇赶集,她就将酿制的美酒拉到镇上去卖,“汯通”倒是很支持。
由于酒气芳香、口感甘醇,渐渐地,景萍生意越做越好,手头充裕后,她在镇上开起酒吧。
在某次配药过程中,景萍翻开“汯通”放在桌上的一本手稿,无意间看到记载为“定神香”、“血噬散”的配方、用法,以及“血噬散”的解毒方法。
一看之下大吃一惊,“定神香”、“血噬散”根据配伍比列有不同用法,既能强身健体,又是制敌于无形的毒药!
尤其“血噬散”,改动配伍比列,可令人生不如死,是古代一些江湖宵小逼供利器。
当时景萍脑中蹦出一个想法,于是强行记下,并将“定神香”、“血噬散”及解药炼制出来,随身携带。
“汯通”并未发现此事,不断向景萍传授技艺,其中包括厨艺,希望她能靠这些技能好好活下去。
听到这,我才知道,原来“师叔”不仅是个大好人,还是身怀各种牛掰的神级人物......难怪做饭都这么好吃......
我望向玻璃那边的景萍,安静地听着,对她的遭遇大为感慨。
“唉......”景萍长叹一声,缓缓说道:“我本来快要适应这种无忧无虑的生活,以为自己会平静的过完此生,直到那天......”
案发当晚,客人不是很多,一个瘦高的男人来到酒吧,点了些酒却喝得不多,他从傍晚一直坐到深夜,其他客人都散场了,那男子也没要离开的意思。
酒吧营业通常到凌晨两点,因此景萍并未放在心上。
午夜十二点,忽然有个样貌乖巧、斯文的小姑娘急匆匆闯入酒吧,进门后直奔柜台,她气喘吁吁、满脸焦急地告诉景萍,说自己是蒙城大学的学生,有重要的事情想向景萍打听。
那女孩也就是高燕芬。
高燕芬刚开口,一旁的瘦高男子便上来搭讪,对她动手动脚。
受到惊吓的高燕芬推开男人就往门外跑去,却被男人截在门口,遇到酒后闹事这类情况,景萍平时直接报警处理。
当她拿起电话,高燕芬在与男子推搡中扯破了他的衣袖,景萍一眼撇见男子右肩上,那个她寻觅了数年的特殊纹身!
埋在心底已被压制住的火焰顿时燃起,当时景萍并不确定,那男子是否就是自己所寻之人。
于是,带上“定魂香”、“血噬散”及解药偷偷尾随其后。
男子出门后用药将高燕芬迷晕,边上冲出的同伙将其架向镇外的车上,景萍当即便要动手救人,却见一个醉醺醺的小伙,歪歪斜斜的赶到公路,拦车追出。
当然,她说的那小伙就是我了......
“师叔”嘱咐过景萍,尽量不要让人知道她身怀武技,她只好悄悄跟随我们来到树林。
其实景萍是在我之后才进入树林,由于她身上已有技艺,因此于我之前就寻到高燕芬所在。
景萍听到瘦高个与同伙对话,并参照自己以前获得信息,她断定,此人无疑就是杀害弟弟的凶手!
景萍正在犹豫要不要报仇,却见我冲入林间空地,被对方以枪威胁,情急之下只能现身,撒出“定魂香”打算将所有人迷倒。
可惜,她也是头一次使用,药方配伍比例只对身体虚弱的人有效,结果只有我一人被撂翻,直接干晕......
“说时迟那时快,那瞬间,一块黑色大布由天而降,一名全身漆黑,穿斗篷、带连帽的男子一闪而过,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包裹好那小姑娘,背她冲出树林时,我亲眼看见,他顺走了歹徒手中的枪,那矮子没有任何反应,那种速度犹如鬼魅!”景萍讲得激动,不由得站起身一顿比划。
我与黄叔面面相觑,不知道有没有她说得那样夸张......
“咳,保持冷静,请坐下,继续陈述。”吴铭浩清清嗓子提醒到。
“噢,激动了......”景萍坐回原位,接着讲来。
以黑斗篷的身手,就连受过“师叔”指点的她,也没看清行动路径,至于那俩货就更没法追上去了。
两个家伙一阵懵圈后回过神,开始盯上躺在地上的我。
景萍怕他们对我下手,凭借“师叔”传她的技艺,略施手段将两人引开。
二人追至第二案发地,景萍确定无人跟来,便想以“血噬散”逼他们说出当年自己弟弟被害过程,再交与警察。
没想到“定神香”与“血噬散”药性相冲,景萍散出药后自己也立即中毒,幸得随身解药才保住性命,两名歹徒当场毙命!
待景萍回到之前地点,已寻不见我,匆忙返回清泉镇,镇外路口,遇见被黑布裹住的高燕芬躺在路边,于是马上回店拨打120。
“这是事实全部经过?”张涛抬头盯住景萍。
“是,该说的我都说了。”景萍微微动动手指。
“你说,你跟在出租车后面,那交通工具呢?”吴铭浩问到。
“呃......”老板娘顿了顿:“我,我骑摩托去的。”
张涛停下在记录的钢笔,一脸严肃:“恐怕不是吧,急救中心接到电话时,那头是位男声!请你说出全部实情!”
景萍有一丝慌乱:“我,我都说了,就我一人干的!”
吴铭浩将手指放在桌上轻轻敲了两下:“女士!这涉及到另外一桩案件!请你据实陈述!”
老板娘景萍大惊失色:“什么案件!怎么可能!他,他......不可能!”
张涛与吴铭浩对视一眼:“请说出,他,是谁?”
“他是......一个想跟我好的混混......”景萍擦擦额头上的汗珠,接着说道:“那晚,我正着急打不到车,他刚好过来给我送夜宵.....我,我实在没办法,就向他大致说明缘由,希望他能帮我追上那些人......”
“他......他冲进店里,拿来两把刀带身上,说要保护我,时间紧迫,只好先让他骑摩托载我出发......到树林外,我就逼他赶紧回去,要不然,以后永远不理他,他无奈只能先走。”
“从树林回到店里,他已经在店内等我,120电话是我让他打的。警官我都交代了,事情真的跟他无关,请你们放过他!”老板娘最后几句几乎是哭着喊出来的。
张涛、吴铭浩整理完桌上资料:“情况我们会进一步核实,谢谢你的配合,鉴于你的态度,我们可以帮你申请从轻处理。”
张涛起身关掉录音设备,一名女警把景萍押了出去。
我连忙出门,追上去一把拉住她:“‘师叔’呢?‘师叔’哪去啦!”
“恩人?恩人,你走当天他就没了踪影!我哪知道他上哪了!”景萍淡淡的撇着我。
忽然,她眉毛略微一动,猛地竖起,以一种极度憎恶的眼神瞪向我,像是自言自语,又像在说与我听:“这两年来恩人待我如父、如师,本来一切都好好的,自打你出现后,他如同变了个人似的,一心只扑在你身上,甚至你住的房间都不许我靠近,每次我只要接近窗户,便立刻被他赶走,还对你说我是老鼠......”
......这这......原来一直被我认为,那爱上窗户的老鼠......是......
“我本以为,恩人传授我的是上层武术......你来之后我才明白,你练习的才是精华,而我学到的只是些皮毛罢了......凭什么?我哪里不如你!为什么?你走之后他也要消失!我那么信任他,敬重他......”老板娘的眼泪已倾盆而出。
“他说以你的天赋,将来无人能及,可我不信,我辛辛苦苦练习两年,你才几天?所以我不想逃,我要面对面与你决出高下!可是......他说得对,我同你根本不在一个级别......无论恩人任何待我,我永远不恨他......而你!”她拭掉泪水,一道要将我生吞目光扫得我一个哆嗦。
呵呵,这才是老板娘恨我的原因么......
“救出高燕芬的到底是谁?恳请您告知!”我此时只关心这个问题,就想弄清楚他究竟是何方神圣!
“哼哼,你对那姑娘倒是真上心呀。”老板娘稍稍沉吟:“......我隐约看见那人左边脸上有道疤痕,不过,别忘了,人家姑娘可是其他男人救的哟,不是你这个烂醉鬼!哈哈哈——”
她说完,被女警押走了,望着她渐渐远离的背影,我心中无比失落......不知是听完她的故事感到忧伤,还是嫉妒那救出高燕芬的男子。
告别黄叔众人,昏昏沉沉回到学校,路上脑袋里都是浆糊,不知不觉走到宿舍楼外。
有个女生站在门口东张西望,仔细一看竟是高燕芬!
“你......你在这干嘛?”见到她我又惊喜又难过。
她快步走上来,轻轻说:“你一直没回来,我......我有些当心......”
“这都几点啦,你还等我?明天不用上课!”我心情不好,声音也不自然地跟着烦躁。
“我......我......”高燕芬顿时手足无措,看着她的表情,我心中生出阵阵酸痛......
稳住情绪,我语气尽量柔和:“那......那什么......我意思是,不用这么在意我......你要注意自己身体......”
“嗯......”她稍稍放松下来,偷偷瞄我一眼。
“那个,救你那人还有什么其他特点?”我还是很在意这事......
高燕芬小声说:“没,没了......就,就上次那些......”
自从被眼前这位富家千金征服后,一直憋着的那个本来不算重要的八卦,如今已成为对我来说很严重的头等大事,上次她没有正面回答,现在得正式向她提问。
“我......我......高燕芬......同学,能否告诉我,那天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,十二点还要去那偏僻的小镇......听说当时你很着急......”我的心跳逐渐加快,期待她的回答,或许这答案,要么让我死心,要么让我能说服自己。
“我,我......其实......其实......”她“其实”半响还是没说出缘由。
眼见高燕芬显得越发为难,我的小心脏已经绷不下去。
“唉......”摇摇头,我长叹一声:“没什么,快回宿舍吧,早点休息......”
此刻,我有种想冲上去抱住她的冲动,可情绪太过复杂,自己都分不清,是在嫉妒什么,或是渴望着什么,可是那被称作爱情的东西,似乎近在咫尺却又那样遥不可及。
烦恼与浮躁冲击着我的大脑,只想自己冷静下来。
我朝她挥挥手表示再见,径自走进宿舍,也没想起要送送她......
今天宿舍里没人,我冲完凉,直接上床睡觉。
夜间,黑雾出现,青年静静的盯着我,没心情理会他,翻身转向另一面。
“呀呀,心情不太美丽哦。”他略带嘲笑,我顿时火起:“你管我!你特么是不是闲的慌?人家一睡觉,你就出来捣乱!”
“谁让你只有晚上睡觉才能全身放松?我在经脉上运行顺畅,自然会连通你的意识。”青年哈哈大笑。
我本想说点什么,顶回两句,猛然发现,完全不知道他讲的什么......反驳都没余地......
实想不出怎么还口,索性问问他的事:“喂,到底什么原因,之前你不会在我梦中出现?”
青年晃晃悠悠在空中转来转去,瞧口型似乎一直在说话,而且是一大堆,可我半句也没听见......
我去,这是又回到去过了?!
“哎哟~”他叫出一声,随即摔到地上。
青年耷拉下脑袋,慢慢爬起身,略显沮丧:“这个问题我忘了,反正你以后会知道的!”
话音一落,化成黑雾消失了。
“靠!有本事以后都别出来,别再让我看见!”我大骂!
嗯?话说,他这句听起貌似很耳熟?
......X!这不是“师叔”的口头禅么?!~
迷迷糊糊中我已熟睡......
之后一段时间,我到医院给老郑当看护,一直躲避高燕芬,觉得自己无法面对与她的关系,况且马上要毕业了,还是不要陷进去为妙......
不知她哪得到我的行踪,最后被她找到,我陷入两难之地......
不久后,摩托男也落网了,他表示并不知道老郑的事故,当时他本想在路上绕一圈就回小镇。
路上,前面有辆车突然有人吐痰,砸到他脸上,他气冲冲的追到车主,双方理论之后车主赔礼道歉。
然后,他就回酒吧等老板娘景萍,在老板娘受意下打了120,经核查情况实属,景萍的证词也得到核实,他们等待着法院的审判。
许多年后他俩终成眷属,这是后话。
当时我不知道的是,这一切只是一个巨大阴谋的开端......
案件结束,我的毕业答辩也顺利过关。
毕业前,我时常去医院看老郑,我和黄叔都觉得老郑挺冤的......
张涛、吴铭浩有空就来找我,让我必须教他们“师叔”那个技法;
找到我后的高燕芬,每天下课都来陪我,生怕我会被弄丢似的,几乎成了形影不离......
后面几天,她帮我办理毕业的各种手续,这方面她挺娴熟。
高燕芬走到哪都很受欢迎,很多人叫她“小燕”,她让我也这么称呼她,我觉得“小燕”挺好听,叫着亲切,于是应了。
......或许从开始我就不是备胎,她一直拿我当朋友......
由于家里还没装电话,我只能给婶婶写信,问候婶婶的近期情况,婶婶回信说一切安好,让我不用担心。
我在蒙城四处找工作,可,并没找到合适的......打算回屏县了......
明天就是毕业典礼,离开之前我准备邀请黄叔、张涛、吴铭浩、小燕,还有我的舍友来个小聚会。
唉——果然“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”啊,尽管我舍不得,还是要告别这个城市了......
今天小燕有一整天的课程,我先到医院看老郑,之后去向黄叔他们发出聚会邀请;
回学校,我在小燕课程的教室旁等她。
放学铃声响起,校园内沸腾起来。
“小峰,你来啦!”小燕站在人群中朝我招手。
我俩随人潮走向足球场,在跑道上慢慢走着。
我们两人都没有说话,气氛变得有些奇怪,小燕一直低着头......
这时,空中飘起蒙蒙细雨,场上的同学渐渐散去,我俩继续慢步,没有要避雨的意思。
“你.....要回老家......?”她轻轻开口。
“嗯,是......”我缓缓点头。
小燕停住脚步,小心的拉起我衣角,抬头望向我:“你.....可以去我家上班......我,都跟家里说好了......”
“唔......现在恐怕不行......”我停下,站在原地有些愣神。
毕业就去吃软饭......怎么可以!
“你......真要回屏县?”她眼中有点失望。
“嗯,我先回去......看看再说......”我轻声回答。
她眼眶泪光闪动:“我们......以后还能像现在一样吗?”
“当然,只要你愿意!”我确定的点动下巴。
“那......我们,我们能不能再进一步?”小燕表情非常认真,眼神流露出炙热的真切,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的眼睛,期待我的回应。
啊?天呐!我是不是在做梦!她,她......她居然主动提出!
“我......我......”小心脏砰砰直跳,简直快要无法呼吸。
“你......你不是有......有男朋友?”我稍微定了定神。
她一脸诧异:“什么男朋友?”
“你之前不是说......高中时那男神......”我想亲口向她确认。
小燕浑身颤动激动不已:“难道......难道,你真的忘了吗?”
“我,我忘了什么?”我一头雾水。
“你高二的时候,学校后门救过一个被地痞无赖勒索的女生,当时你被他们打得头破血流,还拼命挡在那女生前面,直到老师们赶到......你当时流了好多好多血......那女生从那一刻起就认定,你就是她这辈子非嫁不可的人!”小燕在雨中大声喊到!
这个......我仔细回忆......貌似还真有这回事......
“那个女孩写了很多信,她想要告诉你......可,最后没有勇气交给你......终于,你毕业了......离开了那所高中......她打听到你考上蒙城大学......于是她也发奋学习......追着你的脚步来到这里......”
“来到蒙城大学,女孩四处打听你的消息......结果得知......你已同她的舍友相恋......女孩选择祝福你们......可她渐渐发现,那个舍友并不是真心对你,女孩好想好想告诉你,却不知如何开口......”
“所以......我,我就是那个男神......你......就是那名女孩......”我有些懵圈,诺诺地用手指指我,又轻轻指指她。
“是!是我!就是我......”她情绪终于爆发......
“那女孩就是我......你不是想知道,那晚我为何凌晨还去清泉镇......我只想找到你,陪在你身边安慰你!”小燕泪水喷涌而出,决堤的眼眶源源不绝......
什么!她,她竟是为我而去!只想......找到我......么......
“你知道吗,王晓瑜做出那种事!我见你失魂落魄,当心你会出事,可当我挤出人群你已经不见......那段时间,我一直请假,拼命打听你的消息,白天我在街上拿着自己画的寻人启事不断向行人打听,晚上我跑遍所有营业的酒吧寻找你,那晚,我好不容易打听到,你在清泉镇酒吧过,我立即打车飞奔过去......却,却......”她的泪水已如高山上泉水般涌出。
“轰隆”这一句犹如晴天霹雳正正轰在我头顶,脑中一片空白,原来,原来,所有事情......我才是“始作俑者”!
我再也压制不住心中感受,一把将她拥入怀中:“我不知道,我不知道......你为我做了那么多,对不起!对不起!对不起小燕!”
“呜呜呜——”她伏进我胸膛放生哭泣:“小峰,我爱你,你喜欢我吗?”
“当然喜欢,当然喜欢!可,我,我还没准备好......”我的脸上泪水混着雨滴,已经连成一片。
她缓缓抬起头:“准备什么?”
“我想堂堂正正和你交往,而不是......靠你家背景,可现在我......可能连自己都养不活.....”我盯住她脸庞。
小燕激动到极点,双手死死搂住我的腰将我抱住紧:“我不在乎!不在乎!我已错过一次!绝不能再错过一次!”她已经泣不成声。
就这样我们立在雨中深深相拥着......